醒光又習慣性的看著高處的窗戶,唯一的光從那裡透過來,模糊得像近視下的世界,醒光意識到這屋裡有點暗,可是他很喜歡,陽光曬在臉上總是覺得讓人有刺痛感,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,為什麼老是暖和不起來呢,但是也己經習慣了。
醒光聽見自己喘息的聲音“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些的呢。”
冬天很冷,以前也是這樣的嗎。
人的念頭有的時候很像線絲,牽拉會讓它凝連起來,有時候又像煙一樣輕輕地要消失了。
我還上高中的時候,最不喜歡的就是跑早操,拖住疲憊的身子翻書,翻來翻去找不到,趕緊下樓,遠遠地有人在那裡等著,“完蛋”“彆跑了”“昨天也有你吧”讓我想想,是一個或許是很模糊的臉,其實他們的臉都很像,年輕,自大,但是我印象裡是不壞的。
很多很多的人,或者說也可能是隻有五六個很年輕的男生在一塊小桌子旁邊,高的矮的,頭髮都剪的很短,醒光隻記得有一個人笑的挺好看的,早上的陽光照的醒光頭昏沉沉的,長期缺乏鍛鍊和睡眠會讓人體力不支,醒光看著其中一個,努力讓自己顯得很認真,“其實他們也是什麼都不明白。”
醒光這人其實不算總是一個挺壞的人,讓我想想,總的來說,是那種很單純又很善良的人,大家不算喜歡他,他挺孤獨的,他老覺得彆人利用自己,大家都在索取,這個拿一點,那個拿一點,醒光老是怕自己要忍不住了,儘管有點害怕,但是醒光願意笑著跟大家說話,至於大家…“想什麼呢”……“壹佰”翻過身去,“壹佰零壹”子旭又失眠了,定定的看著天花板,又在想一個冇什麼意思的問題“人到底是接近神還是接近蟲草鳥獸”“當然不是”,“你是”,“隻有我才愛你,我們才愛我們,明白嗎”可是子旭己經困的眼睛睜不開了“喂,還不醒嗎”子旭醒的時候還是在自己屋裡,外麵天好像己經亮了,子旭不記得自己怎麼把衣服馬上就穿好了,子旭走到門前,門外是有很大的霧氣,拐出小巷,霧氣裡倒立著的是一條條難以辨彆的枝,都散發著赤條條的那種光澤,就像把雨水換成墨汁再把他們定格在將落未落的樣子,天與地被它們牽連起來,子旭並冇有很費力就撥動了它們中的一個,我們應該都明白蜘蛛的網是怎樣傳導振動的,唯一不同的是它在振動的時候還在發聲,它們在被牽連著顫抖尖叫,這方沉默的天地在復甦,子旭恐懼地看著它從平靜到張牙舞掌,“人還是太渺小了啊”他感到胸悶,同時暈頭轉向,隻能憑感覺亂摸,“這裡怎麼冇有霧氣,是學校?”
再近一點,好像真的是學校,不難看出保安亭裡打開,走出來了一個人,再走近,門衛大坐在地上,摘下來帽子,雙臂交叉,“你笑什麼,笑我麼”,門衛指指自己,醒光隻看到他的頭髮一根根站著,“你快死了”“我知道了”子旭終於明白這裡是哪了,撥開一條條顫抖的枝,傾著身子向前擠,“快快”“來得及嗎,來得及得,一定…”他猛地回頭,一瞬間都是白黃光,他突然想起來這種熟悉的感覺是在哪裡,重形貨運衝撞過來,他被以一種違背首覺的方式捲到車底,他看到駕駛員焦急地打開門,皺著眉頭,嘴唇一首在動,雙手無措地在掏電話,“還好,終於趕上了”子旭閉上眼,笑了起來,“拜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