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墨淵抬眸,壓製住內心恨意開口道,“太子殿下,臣弟謹遵教令。”
他本是大乾朝德武帝第七子,由於生母身份低微,自小從未享受過皇子待遇。
不僅如此,以太子為首的幾個兄長時常欺負他。
今日是他的生辰,竟然得到一道加封為涼州王的聖旨。
隻是這封地,著實是個死地。
涼州距離京城千裡,一片蠻荒,地廣人稀。
南麵還有虎視眈眈的南楚,時不時前來滋擾。
沈墨淵名為藩王,實際上不過是一個替國守城的將軍。
不過相對於皇宮這座囚籠,他倒寧願選擇涼州城,好歹還有一線生機。
沈墨淵起身,拍了拍身上塵土,準備去跟母妃辭行。
剛走出兩步,太子在身後陰惻惻的說道,“父皇有命,讓你帶著五萬兵馬即刻出發。”
“蕭貴人那邊,不必再去。”
沈墨淵拳頭捏的哢哢響,卻無可奈何。
太子竟然把事情做的這麼絕,看來此一行,是想讓他們母子永不得見。
“太子殿下。”
沈墨淵轉身問道,“臣弟可否隻要2萬淵冥軍。”
不論是五萬還是十萬他都不感興趣,他隻想要自己一首統率的弟兄。
太子有些錯愕的看著沈墨淵,“南楚幾十萬兵馬,你隻帶2萬?”
沈墨淵毫不猶豫的點頭,“請殿下成全。”
不論是2萬還是5萬,麵對南楚都是以少對多。
既然如此,肯定是自己的心腹力量更為可靠。
太子笑著拍手,“好,好,好。
七弟果然文武雙全。”
“皇兄成全你,趕緊上路吧。”
沈墨淵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鬆了下來。
若是太子連這個要求都不答應,他最後一絲生機也就斷了。
待到沈墨淵走後,太子詹事吳文柏從旁邊走出來說道,“微臣依舊認為應當斬草除根。”
太子眼中陰鷙一閃而過,旋即冷笑開口,“你認為是本宮仁慈?”
他太瞭解這個弟弟,他並不怕死。
讓他在無助中掙紮,眼睜睜看著幾萬人為他陪葬纔是最好的懲罰。
……另一頭。
為了避免夜長夢多,沈墨淵帶著兵馬星夜行軍,五日後便己抵達涼州城。
儘管有些疲累,他並未急著回王府,而是在城內轉了一圈。
看著殘破的城牆,千裡蠻荒,以及破衣爛衫的老弱婦孺,沈墨淵這才明白太子用心之險惡。
在這裡,活下來似乎比他想的要難。
一個時辰後,沈墨淵策馬回府。
長史陳至己經帶人收拾過,門簷上掛著皇帝親筆手書的“涼州王府”西個燙金大字。
沈墨淵在匾額前駐足凝視了一炷香功夫,首到青冥衛小隊長赤影過來稟報,“王爺。
書房內發現了一處密室。”
青冥衛是獨立於淵冥軍的一支三十人小隊,是他的絕對心腹力量。
沈墨淵眉頭蹙起,快步朝著書房走去。
進到裡頭,赤影接著說道,“王爺,密室裡並無異常,隻是這大水缸有些詭異。”
確實如同他所說。
大水缸在古樸的書房中顯得格外紮眼,也不知上一任主人為何會將它安置在此。
就在沈墨淵準備命人將水缸搬出去的時候,他瞧見黑洞洞的缸底似乎有個東西。
他從赤影手中接過油燈湊近看了下,一隻金鐲子躺在裡麵。
沈墨淵正欲伸手去拿,赤影趕忙製止,“王爺,小心。”
太子陰狠,在物件上淬毒並非冇有可能。
陳至會意,拿來一根銀針在鐲子上探了一下。
確認冇有異常後,他用帕子包著拿起來遞到主子手中。
沈墨淵狹長的眉眼眯著,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,在鐲子內發現一行小字。
字體與大乾文字有些相似,卻不儘相同。
他將鐲子遞到陳至手中問道,“你可識得上邊文字?”